“養(yǎng)壺”和修身文化
未見味道散去,看來已深深地滲透到紫泥里之中了,非?上В滩蛔∫R那把壺的前主人簡直是暴殄天物了。正應著此壺一個“供”字了。紫砂按壺具有高密度的氣孔,砂料越好,對異味越敏感。本來是泡綠茶的壺,主人偶爾泡了一次花茶,有經(jīng)驗的壺友一聞茶水,馬上就會對壺的主人指出:這把壺原先不是泡這種茶的。有些人不知道紫砂名壺的珍貴,拿它盛醬油、醋、湯藥,甚至找不到煙灰缸就拿它來替代,其實是毀了這把壺。再想刷洗干凈用來喝茶,已經(jīng)不是味兒了。
新壺的外表總不及用過的那么光澤,這是因為新壺通常保留著泥土的本色,有一股土腥味,顯得粗、燥、亮。而用過的舊壺則表現(xiàn)為細、潤、柔,這是壺內石英分子在不斷冷熱水交替中發(fā)生變化,再加上持壺者悠悠品茗總是用手摩挲的結果。欲除去新壺的土腥味,可以用沸水將其內外沖洗一次,除去表面塵埃,放在茶水中煮,并根據(jù)砂料情況調節(jié)煮壺的火候和時間。紫砂壺體壁內有雙重氣孔結構,使壺透氣而不滲水,并容易吸收茶水,除去土腥味,留下濃郁茶香。
也有人提出,將豆腐放進茶壺內煮1小時,豆腐內的石膏有降火的功效;將蔗切開放在煲內與壺一起煮1個小時,蔗的天然糖分能讓壺得到滋潤。壺的表面往往會積有茶漬,這就需要用養(yǎng)壺 毛筆或軟毛刷在壺面經(jīng)常刷洗,以保持清潔。洗刷時不要使用清潔劑,避免破壞包漿,有時雖然壺洗干凈了,但清潔劑氣味卻難以去盡。通過經(jīng)常擦拭、洗滌,壺的表面亞光自然漸起,而且越用越光亮,形成包漿(葆漿)。真正的包漿牢固地附著在壺體上,成為壺身的一部分,沉著寧靜,古樸高雅,用高溫高壓或清洗劑沖洗都沖刷不掉。具有這種包漿的壺,品位不俗,可做文房雅供。
也有人為使紫砂壺快生亮光,用油手或油布在壺身上頻繁揩擦,這樣出現(xiàn)的光,若膩滓爛斑,稱為“和尚光”,浮在壺的表面。假如用清洗劑一洗,壺上的浮光隨即退去,露出一塊一塊的垢疤,花里胡哨,很不好看,壺的身份反而因此降低。急于作包漿,欲速則不達。
養(yǎng)壺 重點在保持壺的清潔。清代吳騫《陽羨名陶錄》云:“每見好事家,藏列頗多明制,而愛護垢污。舒袖摩挲,惟恐拭去。曰:‘吾以寶其舊色爾。’不知西子蒙不潔堪充下陳否耶,以注真茶,是藐姑射山之神人,安置煙瘴地面矣,豈不舛哉!”因此,要養(yǎng)好壺千萬不要使壺身沾上油污垢物。泡茶完畢,要將壺內茶渣用清水洗凈,將壺晾干,不積濕氣,以免產(chǎn)生異味。
《綺情樓雜記》里有個故事,說的是福建的一個富翁,嗜茶成癖。一天來了個要飯的靠在門上,看著富翁,說:“聽說您家的茶特別好,能否讓我品嘗一杯?”富翁笑笑,說:“你懂茶嗎?”那乞丐回答:“我以前也是富翁啊,喝茶才破的產(chǎn),故而落到要飯的地步!备晃桃宦,同情了,叫人把茶捧出來。乞丐喝了,說:“茶倒是不錯,可惜還不到醇厚的地步,因為茶壺太新之故。我有把壺是昔日常用的,至今還帶在身邊,雖饑寒交迫也舍不得賣!备晃桃獊硪豢,這壺果然不凡,造型精絕,同色黝然,打開蓋子,香味清洌,用來煮茶,味異尋常,就打算買下來。乞丐說:“我可不能全賣給你,這把壺,價值三千金,我賣給你半把壺,一千五百金,用來安頓家小,另半把壺我與你共享,如何?”富翁欣然許諾,乞丐拿了那一半的錢,把家安頓好了。以后每天都到富翁家里來,用這把壺烹茶對坐,好像是老朋友一般了。聽了這個故事,雖然弄不清這把壺的材質,但是使人相信了:對于飲茶來說,一把好壺是多么的重要。
俗話說:“開門七件事,柴米油鹽醬醋茶”,“文人七件寶,琴棋書畫詩酒茶”,足見茶是中國人生活中的必需品。然而,千里不同風,百里不同俗,由于各地飲茶習慣的不同,用的茶具也不盡相同。東北、華北一帶使用的茶具多為大瓷壺或用蓋瓷杯;西南一帶常用的有上有茶蓋、下有茶托的蓋碗;廣東、福建一帶喜用一套特別小的紫砂茶具或玻璃茶具。藏族、蒙古族多用木制茶具(貴族家的木碗鑲銀包邊)或銅、鋁等金屬茶具。不同的茶具,折射出各地不同的飲茶風情,不可能也不應該強求一律,但是在自然條件和經(jīng)濟條件允許的前提下,使用紫砂壺畢竟比使用普通單調的玻璃茶具和搪瓷茶具更能體現(xiàn)生活質量的改善和文化品位的提高。
在現(xiàn)代生活中,飲茶是一種養(yǎng)生之道,一種休憩之道,一種安寧之道;使用飲茶之器中最具文化特色的紫砂壺,能令人更加領悟得到養(yǎng)生之有益、休憩之必需、安寧之可貴。
“養(yǎng)壺 ”和修身文化